第七百六十一章 饺子-《顽贼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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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边几乎是各走各路。
何况扬州的指挥使,他压根就没有用兵的机会啊。
兄弟俩不是没见过南直隶的武官,就比如田贵妃的父亲田弘遇,那就是南直隶的武官出身嘛。
他兵法韬略有多高,钱氏兄弟俩是不知道,但他知道,说田弘遇熟悉秦淮河上每一名歌姬,可能是有些夸张了,但每一条画舫都有他的熟人,准没有错。
人只会主动精进能化为实际收益的技能。
在江南当武官,尤其是运河上的武官,这一职业需要很高的素质,但武艺、兵法、战阵才能,并非必须素养。
就算有英雄,也无用武之地。
不过钱士升还真觉得,该让大侄子和小儿子过去见识见识。
“当今天下,若是无事,你们有了功名不愿出仕也无妨,学些武艺兵法,没坏处。”
钱士升说着顿了顿,又道:“若将来有事,文官武才,都不可不知兵……除此之外。”
“你们过去看看那个叫张一川的指挥使,听听他的口音,是不是北方官话,或干脆就是陕西话。”
钱棅闻言,一脸蒙圈:“父亲,儿子从未听过陕西话。”
浙闽一带方言种类繁多,钱棅会说很多地方的方言,可是秦中方言,他是真不懂。
“无妨,那大唐雅音特别滴很。”
钱士升老手一摆,对刘承宗、张献忠等人说话的语调稍加回忆,学了一句,笑道:“调若瘠田,初听松软,实则有刮不完的风,吹石子砂砾扑你面。”
不过这只是钱士升说笑的话:“高邮卫精甲健马的那些军兵,口音一定与旁人不同,你过去一听就知道。”
这会钱士升俩儿子看老父亲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老父亲从塞外回来,就好像跟刘承宗达成了什么奇怪协议一样,不是嫌弃饭吃腻了,就是让儿子到高邮跟个陕西人学兵法。
当然平心而论,大明内阁的工餐确实不好吃。
这玩意是光禄寺负责,但凡吃过的都说味同嚼蜡。
严嵩当年最恨夏言的点,就因为内阁工餐难吃。
他俩在内阁当了两年同事。
当时夏言已经做了很多年首辅,家境丰厚奢侈,每天从家里带好吃的,而严嵩没那么厚的家底,只能吃朝廷给的饭。
俩人对坐吃饭,严嵩天天被馋的流口水,可是整整两年,夏言他一勺都不让严嵩吃。
后来严嵩就把夏言整死了。
但钱士升在朝野关系网深厚,偏偏跟陕西人没啥关系,怎么一回来三句话不离陕西呢?
没办法,钱士升认为天下未来的希望在陕西,或者更直白的说,在刘承宗或者黄台吉手上。
既然刘承宗打败了黄台吉,那暂时就在刘承宗手上。
不是因为刘承宗、黄台吉有多厉害,而是崇祯面临的死结,大明自己解不开。
这甚至都不太是……崇祯的能力问题,换了绝大多数皇帝,都没办法。
也不是他们这些朝臣的问题,就那些被杀的、下狱的,搁在别人手上都会是能臣猛将,当然……得刨去袁崇焕和毛文龙。
毛文龙要是黄台吉的旗主,袁崇焕要是刘承宗的部将,他们都只能死的更快。
大明的问题很简单,没钱。
为啥没钱,不是征的少或者征不上来,其实在到处天灾的环境下,大明的赋税完征率还行。
而且也不是南方征税征不上来,非常征的上来,实际上现在的大明,就是运河一线撑着,每年征收的钱粮源源不断的送过来,才能支撑不断征战。
是花的多。
不算地方截留的地税,国税的皇室固定支出占比超过五成,超过了军费。
这还是官员们竭力克扣的结果。
而这皇室支出,不是所谓的‘养猪’,实际上大部分宗王藩国的开支并没有大到离谱,甚至还被多次裁减、固定。
尤其经历了嘉靖皇帝,以小支继大宗,跟别人都不亲,尤其能下狠手。
在嘉靖年间,整个皇室的开支经过近二百年的膨胀,也就才每年五百万两。
看着很多,其实很少。
因为到万历中后期,这笔支出是每年一千五百万两往上。
万历的兄弟姐妹、儿子女儿、母亲李太后的武清侯家族,还有其诸多外戚的养禄田,以及被封出去的盐引、国税。
这还是万历有几个儿子女儿夭折、还有个被隆庆封地两万顷的王叔没留后,享受一生人死债削,封国封地都没了。
但像这种不留后死得早,识大体的宗室毕竟是少数。
假使总收入是三千万两,一千五百万两支出去,等于国税只有一千五百万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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